离秋
又到了收玉米的季节,和着果香,我回到了村里。时间还早,柏油路上便有三四个老年人忙着翻玉米,偶而还有三三两两匆匆忙忙骑车去上班的中年人。远处田地里传来收割机欢快的轰鸣声,若是走进一看,便可见驾驶员全神贯注开着收割机往前冲,玉米棒子争相脱离包衣,滚落到储存仓,玉米杆子相继扑倒在地上,随即被搅碎,像一层绿地毯向远处展开。开三轮车的司机,沉着地把一车车剥下来的玉米棒送到主家指定的地方。老头老太太或中年夫妻俩,低头弯腰在地里仔细捡拾遗漏的玉米棒。一家半个小时或一两个小时就结束了“战斗”。
看着眼前的场景,我不禁陷入沉思。记忆中的秋收季节,打工的年轻人像是约定好似的,都赶了回来,一家人吃好喝好,便向玉米地里走去。掰着玉米棒,和隔了一两垄地聊的来的同龄人,大声交谈着,互换信息,到处欢声笑语。掰玉米不是美差,一天下来身上弄得都是土,玉米叶还把脸上、脖子上、手腕上划出一道道红红的伤痕,汗水一蛰,火辣辣的疼,但大家也没忘记争强好胜,和邻居、老爹比速度,比扛麻袋,劳动的热情全被这丰收的玉米棒给激活了。
玉米从地里背出装上车,一车车往家拉,玉米杆子砍倒,一趟趟运出去,这都是体力活。路窄、车多、人稠,喊叫避让的声音此起彼伏,那叫一个热闹。回到家里剥包衣、编辫子、搭垛,挂杆,也是繁琐的很,整晌坐那,累的腰酸腿疼手麻。兄弟姐妹相互动起了心眼子,上厕所,去喝水,打瞌睡,一计不成又生一计,家里一时也热闹非凡,虽然闹心却欢乐着。
可现在,由于社会的发展,时代的变迁,大批年轻人扎堆回乡秋收的热闹场面消失了,田间地头热闹的景象再也不会出现。特别是对老人们而言,心中那份丰收的喜悦也逐渐消失,离开这个属于它的季节,有一种无奈的“逢秋悲寂寥”。